柬埔寨驚魂記 (下)

經過了幾番折騰，最後 Jimmy、Richard、導遊與小跟班終於來到了柬埔寨的首都「金邊」，導遊找了間簡單的飯店，把大家安頓好了之後，大夥兒開始商量接下來的漫漫長夜要如何打發……

反正人生地不熟的，乾脆就讓導遊安排吧，本來想說 Richard 經過了一整天艱苦的舟車勞頓、加上年紀大了，會想留在飯店休息，但沒想到他一聽說要出去玩，興致竟然比我還高，瞬間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狂歡，我只能說男人到老還是男人。

我們分坐兩台摩托車來到了市區，夜間氣溫舒爽宜人，路上到處都是摩托車或腳踏車，還有人力黃包車穿梭其中。皇宮大廣場旁已有好幾對的情人在那談情說愛，沿著河岸，一邊是一排精雕細琢散發出昏黃燈光的路燈，照亮了對面的法式露天咖啡座，空氣中飄來濃濃咖啡香和法國香頌的音樂，很多老外愛來這邊享受悠閒時光。

再往前行來到了一家餐廳兼 Pub，裡面有個舞台，隔著舞台和雅座間是一個大舞池，舞台上的歌手賣力演唱流行歌曲，這些都是泰國的流行歌曲，可是唱的卻是柬埔寨歌詞，有不少男女已經在舞池中翩然起舞。

我們點了啤酒和小菜，我發現這裡的妹妹比男客人還多，所以就問了導遊，果不其然，導遊解釋如果有看上的妹妹想和她聊天，五塊錢美金、過夜 20 塊美金，一向有色無膽的我，當然是聽聽就好。

這時台上的勁歌熱舞結束，歌手改唱起抒情歌曲，這時舞池裡的人群也改跳貼面慢舞，兩兩一對，天啊！真是懷念，自從我國中開始跑舞廳時，那時很流行貼面舞，而且很好用來把妹妹，但之後台灣的舞廳就再也沒有放過慢歌，沒想到在柬埔寨還能遇到這調調，真是了不起！

過了20分鐘，台上歌手又換人了，這次唱的是柬埔寨鄉村音樂，這時連台下的人都紛紛往舞池衝，女生圍成一圈在內、男生圍成一圈在外，大家就這樣配合著鄉村音樂跳著傳統舞蹈！

我的媽呀！看到這一幕我實在是忍俊不住了，跳貼面舞就算了，現在連傳統舞蹈都出現了，真是太屌了，這種兼具流行與傳統的PUB我還是生平第一次碰到。

就這樣一晚上流行歌曲、抒情歌曲、鄉村歌曲輪了好幾遍，我和 Richard 也有點累了想回去，這時導遊突然說有事要和我們商量，他說等簽證辦好後，回 POIPET 一個人還需要再給他兩千泰幣。

我這一聽就火了，不是一開始就說好費用了嗎？而且費用都已經付清，這時竟然還要多加錢，分明就是在敲竹槓。導遊的解釋是因為途中塞了很多的錢給檢查哨（我記得途中我們只被攔了兩次、每次付了 150 泰幣而已），還有加油的錢也要我們補貼。這是很爛的理由，我突然想起之前他們說過常被客人放鴿子，所謂無風不起浪、事出必有因，現在我終於了解真相了，我回導遊說要和 Richard 商量後再回覆他。

回飯店時，導遊還帶了兩個妹回去，他解釋是認識的朋友，這我更不相信了，不過剛好也給了我藉口，我說房間就讓你們用好了，我去和 Richard 擠一間，不打擾你們了。

和 Richard 經過一番詳談後，發現這個導遊真是問題多多，比如說我先付了飯店房錢後，導遊還會私下再和Richard收一次，而且現在提出要多收費的要求，根本就是威脅我們一樣，又毫無道理。

我和 Richard 細細商量後，為了避免以後的麻煩，畢竟這是他們的國家，要是發起狠來搶劫或是綁架我們，我們只有挨打的份，而且現在已經知道他們包藏禍心，所以還是溜之大吉，至於我們已經先付的錢，就算認賠殺出吧，畢竟還是安全為上。

決定好之後就早早就寢，由於 Richard 有脫上衣睡覺的習慣，當他脫下他的襯衫時，我看到他腹部有一道長約四十公分的傷疤，從腹部正中向左延伸到後腰，我很好奇的問他為何會有這道傷疤，是因為生病開刀嗎？

Richard 整個人突然沉默了下來，他彷彿陷入了回憶之中，許久過後和我說了一個故事。

韓戰時，他的部隊被佈署在最前線和北韓軍隊對峙著，他正在一處地勢稍高的丘陵地帶站崗，天色灰濛濛的，大地剛從最黑暗的深夜時刻迎接著黎明的到來，他看到眼前有一大群的軍人趁著天剛放光的這一刻向他撲來，看他們的制服，這不是北韓的軍隊，而且數量之龐大，令他頓時呆掉了，他後來才知道，這是中國「抗美援朝」派來的軍隊。

 

一陣刺刀的閃光從他下腹部掠過，他本能的向著前方開了一槍，把對他突襲的士兵當場擊斃，但他身上也多了這道傷口，幾乎要了他的命。

「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殺人……」淚水慢慢順著他的臉龐流下，當年二十來歲的青年，背負著傷口過了五十多個年頭，但真正的傷口在他心上，殺人與被殺的陰影將繼續折磨著他，戰爭帶給他永遠抹不去的傷痛！！！

「我很幸運能活下來……」他輕描淡寫的說著，但對我來說卻是無比的震撼，雖然從小聽慣了戰爭的故事，但卻不會有太大的感觸，然而現在經由一個身歷其境的外國人娓娓道來，看著他身上的傷口、看著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臉、想到殺與被殺的人，戰爭的殘酷與不幸深深感染了我！！！

這時心中的角落則響起了另一個小小的聲音
「COOL MAN！這傢伙「真的」殺過人！！！」

 

DAY 4

早上六點，我們躡手躡腳的走出房間，把鑰匙放在櫃台，一句話都沒留的走出飯店。早晨清新的空氣中夾雜著咖啡的香氣，順著香味尋到一家小店，喝著濃烈的咖啡，配上法國麵包和奶油，簡簡單單卻讓人精神飽滿。

我們來到泰國大使館，領了表格後填寫完後，就開始排隊等著提出申請和繳費，這時有個學生樣的年輕人開始和我們攀談起來，他的名字叫 Boll，還在念大學，英文講得非常好，趁著暑假打工賺點學費，人長得很誠懇。

我給他看了我的表格，看有沒有地方需要修改，他檢查後發現我少了一張照片，還好有他的提醒，問題早發現早解決。他騎摩托車載我去照相館拍了大頭照，還順便拿了我們的表格送進大使館辦簽證，帶我去市場買衣服（買了兩件 T 恤、一條褲子，一共 3 美元）我和 Richard 都覺得這個小夥子不錯，剛好我們也決定等簽證下來，就坐飛機回泰國，所以就請Boll帶我們去旅行社買機票，順便幫我們找飯店。

Boll 帶我們來到 Angkor International Hotel，這家飯店一樓是大廳和酒吧，整棟建築比較偏公寓式，每層樓隔著許多房間，我們的房間雖然沒窗戶，但設備還算滿新的，比起第一家算好多了（一樣是一天 10 元美金），多少有點「飯店」的感覺了，而我最喜歡的地方就是寬大的陽台，不但可以看向遠處，甚至還可以拉張躺椅在這邊曬太陽殺時間。

 

晚餐和 Richard 隨便找了家餐廳用餐，這老傢伙又開始拿著他老婆的照片到處炫耀，說他七十二歲、他老婆二十七歲、他有多愛他老婆等等，唬的服務生一愣一愣的，卻完全不擔心他買完機票後身上已經沒剩多少錢了，看來我不幫這老傢伙一把是不行了，唉！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啊！！！

 

Day 5

我和 Boll 約好十點在飯店見面，由於起得早了，便在飯店附設的 PUB 喝杯咖啡，順便打一局撞球（這撞球檯可以免費使用）。心裡想著簽證已送件、機票已買妥、現在住的飯店也很滿意，是可以放心好好玩樂一下，Richard 則不改他本色，依舊纏著吧檯女服務生猛打屁。

這時Boll卻帶來了壞消息，因為原本以為一個工作天就能辦好的簽證現在變成要三天，加上中間又遇到一個假日，所以最快也要四天後才能走！！！

好吧！我投降！！！反正前面都已經這樣過來了，再多延幾天也無所謂了。

換個心情後，覺得其實這樣也不錯，還多了三、四天的時間來體驗這個城市，而且扣掉我預計接下來的花費，這筆錢還要包括Richard的費用，因為他已經沒錢，開始跟我借錢了，還多出個幾千泰幣，我可以好好想想要怎麼花！！！

Boll 帶我們來到有名的 GENOCIDE MUSEUM，這是在赤柬時代，把學校改建成監獄集中營，政府用來迫害百姓的地方，死在裡面的人不計其數，現在則改建成歷史紀念館。

門票兩美元，建築內部保留原來監獄的格式，裡面展示了種種不人道的逼供酷刑、大量受害者的照片、大量的遺骸，順著一間間教室（也是牢房）走下去，心會越來越寒，想不懂人類為何要如此對待自己的同胞？為何能如此殘忍？！整個人類的黑暗面在此表露無遺！！！

很嚴肅的看完了整個紀念館，難得的是 Richard 的嘴巴一路都是閉的，他老婆的照片一次也沒有拿出來。

Boll 問我們接下來對皇宮有沒有興趣，我是無所謂，但 Richard 卻猛搖頭，一心只想去前一天晚上我們去的那家 PUB，而且皇宮門票一人要 10 美元，讓我們更沒興趣。

我們和 Boll 講好，接下來幾天我們想自己探索這個城市，所以和 Boll 約好等簽證申請下來的第二天帶我們去機場，我問他加上昨天幫我們這麼多的忙，這樣一共要收費多少？

他很不好意思的和我說 10 塊美金，我聽了之後立刻拿了20塊美金給他，並和他解釋這多出來的10塊美金，是因為他做事細心、負責、我很感謝他，而他的服務絕對值那個價錢。他真的是很好的一位年輕人，10 塊美金對我們來說不痛不癢，但對他們肯定是一筆大錢，我想多幫幫Boll，因為他讓我看到了柬埔寨的希望，但我也只能以這種方式表達我一點點的心意。

晚上 Richard 已迫不及待的坐上飯店的出租車，開車的老兄就是飯店的櫃台人員，下班還兼差開出租車，他帶我們來到昨晚的 PUB，我們坐在和前一晚一樣的位置，照樣小菜啤酒，媽媽桑照樣要為我們介紹小姐，照樣被我們拒絕。我很好奇為何 Richard 對這邊情有獨鍾？只見他纏住一位啤酒銷售小姐，就像見到老朋友一般滔滔不絕的聊起天來，還一直拿老婆的照片給對方看。

哦！原來目標是她，我還有印象，昨天她和 Richard 有聊過天，只是她的工作必須跑來跑去，Richard 卻一直想讓她留下。他們兩有點雞同鴨講的溝通好一陣子之後，終於搞定10點半在外面停車場見，我想這可有好戲可看了，真是低估 Richard 了，72 歲的老薑！！！

時間轉眼就到，我們倆來到停車場時，小姐已經換好便服等在那邊，本來想說他們一定很快就會離開，結果沒想到卻爭辯了起來，我趕緊湊過去了解一下，原來小姐以為 Richard 要包她出場從事性交易，但 Richard 只想和她做朋友、聊聊天。

聊天！！！小姐聽到後很火的轉身就走，在回飯店的路上我慢慢解釋給一頭霧水的 Richard 聽，基本上去那家 PUB 的小姐，都是從事色情行業，就算不是正職，很多也是兼差，就像那位啤酒小姐。小姐的英文不是很好，把 Richard 當成買春客了。

沒想到 Richard 一聽也火起來了，他說他是結了婚的人，這麼說他是汙辱了他！我和他解釋，來這家店的男人大部分都是來嫖的，也只有 Richard 看不出這是哪種場所。他這時才知道誤會大了，一直罵自己笨，他以為他自己很有魅力，所以小姐才會和他約在外面！！！

看到闖禍精 Richard 這幾天的表現後，我對未來幾天越來越不樂觀！！！

 

Day6—Day10

買了份地圖，開始和 Richard 兩人瞎逛了起來，第一站先去眾人推薦的中央市場（Central Market）吧。

從街道上遠遠就能發現中央市場，因為它三、四層樓高的圓屋頂造型建築非常搶眼，其占地面積非常廣大，建築裡面設有幾百個小攤位。我們從其中一個入口進入，沒想到裡面竟然還有冷氣，這樣逛起來就輕鬆不少，說真的，要把這個市場全部逛一遍，最少需要兩天的時間，因為裡面攤位所販賣的東西可說是五花八門、要什麼有什麼。從南北雜貨、傳統小吃、進口食品、服飾店、鞋店、沙龍店、首飾店、金鋪，到傢俱行、五金行、藝術品店、甚至家電用品，家中缺什麼，來這中央市場一定可以解決。我很喜歡逛這種市場，因為它確實反應了當地居民的生活狀態。

 

本來想規劃一下吳哥窟的行程，都來到柬埔寨了，不去見識一下世界聞名的吳哥窟遺跡怎麼可以？！剛好身邊也還有點閒錢，留 Richard 一個人在金邊應該也不會出事吧。沒想到我還沒和 Richard 商量，他倒是先來找我商量了。

「Jimmy，你那邊還有沒有錢可以借我，過幾天是我和我老婆的結婚紀念日。我和她結婚時，連個戒指都沒買給她，所以我想去市場那邊的金店買個戒指送她！我現在七十二歲了，我老婆二十七，我很愛她，所以想給她個驚喜！你看！我老婆很漂亮吧！」

這死老頭竟然有著該死的浪漫，而且聽他說他之前被另一個泰國女孩騙走上百萬的退休金，但後來他遇到現在的老婆卻不嫌棄他，即使他又老又窮。

雖然失去了大半的積蓄卻娶了位美嬌娘，是得是失？！我看只有 Richard 自己心中明白吧！！！

好吧！都已經照顧到這個地步了，就送佛送到西天吧。我把接下來會用到的花費扣下來，比如飯店錢、機場稅（20元美金）、飯錢等扣下來，其他所有都塞給 Richard，看來這趟旅行的計畫永遠趕不上變化，這幾天還是邊走邊過吧。

過了兩天，Richard 拿到了他訂作的結婚對戒，簡簡單單的造型，上面卻刻著他和他老婆的名字，這時 Richard 話更多了，興奮的和我討論起要如何送給他老婆，我看著他打從心底發出的喜悅，也被他感染得開心起來。

接下來的這幾天就真的是殺時間，打撞球、喝咖啡、上網咖、逛街（竟量能少花錢就少花），金邊的道路上有很多的中文招牌和商店，這又說明了華人移民的刻苦耐勞和經濟實力，這裡甚至有一份華語報，在一般的書報攤都買的到，柬埔寨的經濟基礎，華人佔了很大功勞。再加上曾被法國殖民，和原有的柬埔寨傳統風格及未過度開發的純樸，混搭出金邊獨特的特色！！！

柬埔寨的食物其實和中式的料理差不多，但有一樣街頭小吃卻讓我欲罷不能。

街上有許多賣長條法國麵包的攤子，單賣一條 500 柬幣，你可以請老闆幫你弄成豐富的三明治，加點料再貼點錢就行，不要小看這些攤子，他們烤出來的法國麵包香味十足、越嚼越香，配上一串當地的烤肉串或夾上起司，配上一瓶啤酒，吃得飽兼吃得爽！！！

 

當然生活中還是會發生一些小插曲，有一天早上我起床後照舊先去一樓吧台喝杯咖啡，我到的時候已經有個德國中年人在那邊從昨晚喝到現在，他看到我坐下，便醉醺醺的和我打了聲招呼。

他問我是不是日本人？我回說不是。他說很好，因為他恨日本人。接著一陣亂罵日本人怎樣、怎樣，罵一罵又把砲口指向吧台的小姐，罵她們是妓女等等，越罵越不爽就把箭頭轉向我，罵我是怪胎、神經病……

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理他，各自還是在做各自的事，我喝完咖啡後出門逛街，逛到中午回來時，他還在喝、還在罵，最後是警衛受不了了，把他扔在街上，才結束這場鬧劇。

其實像他這樣的老外，在金邊常看的到，想想這種人也挺可憐的，一定沒人愛他們，我想眾人的蔑視一定比扁他一頓更讓他受傷吧！！！

Richard 則愛去小酒吧喝個小酒，更愛和所有人炫耀他婚姻，每當他拿出照片時，瞧他那一臉得意的樣子，但他給起小費更是大方，這個服務生打賞一美元、那個吧台打賞一美元，完全看不出他花的是借來的錢。我也樂的冷眼旁觀，反正我錢借給你了，這錢就屬於你的，你要怎麼用就怎麼用。

然後有一次他獨自去逛街時，他把皮夾打開，亮出照片給別人看時，被一個小鬼搶走十美元，他追都來不及追，只能氣急敗壞的回來說給我聽，我則落井下石的回他，機場稅要二十美金喔，如果你沒錢付這機場稅，那可是回不去泰國的喔！他聽後也只能尷尬的笑一笑，趕快檢查身上還有多少錢。

 

Home Sweet Home

Boll 依約一早就來飯店接我們，要送我們去機場。Check out 時，和飯店的員工依依不捨的道別，這幾天的相處下來，我們已經很熟悉彼此了。Boll 用三貼的方式騎著他的機車往機場出發，還好我和Richard行李都不多，要不然摩托車還真坐不下，想想又覺得好笑，有誰去機場是騎摩托車的，還是三貼？！！！

金邊機場是棟很矮小的建築物，雖然很新，但比松山機場還小，外頭的停機坪只停了兩三架飛跡而已，和 Boll 道別後，在等待登機前，Richard 很大方說要請我吃點東西，我們點了兩份三明治和可樂，要價十幾塊美金，我真驚訝此時的 Richard 竟然比我還有錢，而且他這應該第一次請我客吧！！！

 

飛機升空後，Richard 把聊天的對象轉向空服員，當然聊的還是那一套，我則暗暗竊喜終於離開柬埔寨了，又擔心在抵達泰國前的這段時間，會不會有恆生什麼事端？！

結果我們很順利的回到曼谷，一出機場我們立刻分道揚鑣，我們腦中只想儘快回到家。到家後給供奉的觀音菩薩換杯清水、上炷香，打開窗戶讓房間通風，關掉出門前忘記關的浴室燈，給植物澆澆水，把發霉的吐司和過期的牛奶扔掉，抽支煙享受一下家的感覺。

細細回想這趟本來是一天卻莫名其妙變成十天的奇妙旅行，從一開始就像黑色幽默喜劇般荒謬，過程更是高潮迭起，我想這就是融合了中西方風格、時光也像新舊交替般跳躍的混搭風柬埔寨迎接我的方式吧！我的心情也由一開始的討厭變成接受，最後則愛上了這個國家！！！

 

– 完 –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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